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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精選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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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精選6篇】

遊戲忙

班上有這麼一個人,他總是挎着包,踩着遲到的步子,慢悠悠晃進教室,把包往桌上一丟,下課鈴聲一響,他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此時,男同學們總聚到他面前“干擾”他:“喲,昨晚又沒睡覺呀!”他總是不改他老牌慢悠悠的節奏道:“太忙了,不是嗎?”“是啊,”旁邊同學接過話,“打遊戲太忙了唄!”而後便是一陣鬨笑。因此,同學們給他取了個外號“遊戲忙”。

作業嘛,“遊戲忙”是一概不寫的,偶爾來了興致寫一寫交上去,發下來後本子上基本都是紅叉叉,偶爾出現了一半以上的紅勾勾現象,也是他“勤快”抄同學作業的結果。每當有人問:“喲,又抄作業啊!”“遊戲忙”便辯解道:“讀書人的事,能叫抄嗎?是借鑑,借鑑!”

當然,盡職的學習委員每每看見他時,總要催收他的作業。“遊戲忙”只是不耐煩地說:“再寬限幾天,一定交上!一定!”隨後便沒了下文。

有一段時間他沒在教室出現過,大傢俬語道:“‘遊戲忙’準是又忙遊戲去了!”

過了幾天,他終於回學校了,只見他蓬頭垢面,雙目無神,一根根的血絲像網格一樣佈滿他的眼白,活脫脫一臉難民的模樣。學習委員急急走到他面前:“你還欠了許多作業呢,快補上。”“遊戲忙”也只是輕聲地回了句:“一定……一定。”

此後,他日漸頹廢,幾乎不怎麼聽課,課堂上,他雙眼呆呆地望向前方,亦或趴着昏睡,課間也很少加入同學間的其它活動。

對於遊戲,“遊戲忙”所表現出的更多是癡迷、沉醉。一旦聽見有人討論與遊戲有關的話題,他就彷彿換了一個人,吃了興趣劑一樣頓時精神抖擻,一個跨躍步加入討論的羣體,只見他手舞足蹈,向大家一一介紹各個角色的特點,可謂舌燦蓮花,令人不由驚歎不已。

後來,“遊戲忙”索性上課都睡覺了,不再討論除了遊戲外的任何話題。而作業更是從來不碰,學習委員對他沒有任何辦法。

接下來兩天,“遊戲忙”沒有來校,一週後仍未來校。學習委員嘀咕道:“他可還欠了許多作業呢!”以後我們再也不見“遊戲忙”來上學了。後來聽說他已轉學了。

遊戲是一個黑洞,你在享受它帶來的歡樂同時,也在被其一步步吞噬。沉迷於遊戲,你可能獲得了暫時的快樂,但同時也會失去永遠的快樂!

篇二: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框出夢想

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有一個矮矮的小男孩。他的家境十分貧窮,連雙鞋也買不起,每天都光着腳走十來公里的山路上學。因爲走多了山路,腳常年是黝黑的,所以同學們經常叫他“黑腳”。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黑腳”被通知下午第二節課時去體育場,沒想到這一去,就改變了他的一生。

原來,“黑腳”被學校籃球隊的教練看上了。當“黑腳”到達籃球場時,幾乎所有的隊員都嘲笑他:“哈哈哈,就這個光着個腳的弱不禁風的小朋友?算了吧,他可能連球都拿不起吧!”又是一陣轟笑。但只有隊長一言不發,仔細地觀察着這個小男孩,突然說了一句:“我倒覺得他是塊好料子!”又是一陣轟笑。

幾分鐘後,教練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並拿了一隻球傳給這個男孩:“小子,把球投進那個筐裏!”“黑腳”聽話地把球往筐子裏扔,竟然進了!雖然姿勢十分別扭,但教練仍說:“扔得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的隊員了。”就這樣,“黑腳”就奇蹟般地進了校籃球隊。

他的體力非常好,每次體力跑都是第一個完成的,而且完成後還有很足的勁練習基本運球。但他又十分討厭練運球,因爲每當他在練習時隊友們都可以打比賽,他卻沒有機會上場。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他一場比賽都沒打過。但就在半個月後的一場與其他學校校隊的友誼賽中,他竟被定爲首發!“黑腳”十分開心,換上球衣,仍光着腳上了場。

“黑腳”一拿到球拍幾下,然後又抱住球再運了幾下,剛準備扔球,就聽到裁判吹了哨子。原來教練忘給他講運籃球的規則了!教練立即喊道:“‘黑腳’,拿到球后只能運一次啊!”“黑腳”聽到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就立即回防了。他在整整犯了五次規後,終於被罰下場了。在他出場的二十分鐘裏,“黑腳”一分沒得還有許多次失誤。絲毫不出意外,他們隊大敗了!

至此,“黑腳”再也沒來過球隊了。一天,隊長找到了“黑腳”,說:“‘黑腳’呀,不就是一場比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纔剛開始學,怎麼可能就那麼厲害,跟你說個祕密,其實我剛進隊的時候,打球的水平還不如你呢!”“真的?那你是怎麼練得那麼厲害的呀!”“每天多練練,堅持個一年半載,你定會十分厲害!”“好吧,那我再試試吧。”話畢,隊長從袋子裏拿出了一雙嶄新的籃球鞋,“給你,希望你能和它並肩作戰,越來越強!”

就這樣,“黑腳”每天都早到晚退,堅持練球,一年後,他的球技已經稱霸全校,於是他被招進了縣球隊,兩年後又被省球隊看中,那年他剛滿十六歲,而他依然保持着那份初衷,堅持着自己的理想,繼續爲之奮鬥着……他的未來向今天的他展開了雙手。

篇三: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授人以“愚”

一位社會學家前往野外冬釣。回家的地鐵站裏,他遇見了一個流浪者。

流浪者衣裝破舊單薄,他蜷縮在地鐵站的一角,全然不顧地面化雪留下的污水染黑了衣服。社會學家起了憐憫之心,提着釣桶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晃了晃手中滿滿當當的釣桶:“年輕人,我有一桶魚和一根釣竿,你可以選一個拿走。放心,你不必爲此付出什麼報酬。”

可憐的流浪者撐開了沉重的眼皮,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白白得到一桶魚或一根嶄新的釣竿,無論選什麼都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貪婪的他雙眼頓時閃起了光芒。選什麼好呢?他猶豫不決,難以確定哪一樣具有更多的好處。

見年輕人難以決定,社會學家有意幫助他,於是思索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有一個有趣的詞叫“授人以漁”。如果給一個人一桶魚,他很快就會吃完;但如果告訴他捕魚的技巧,他就會收穫無數新鮮的魚。那麼……”沒等他說完,年輕人便打斷了他。“請給我魚竿!先生,請給我魚竿!”社會學家沒有因爲被打斷而不悅,微笑着將魚竿遞給了年輕的浪人。年輕人幾乎是搶過魚竿,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道謝。社會學家滿心欣慰:“授人以漁的道理果然是對的!”

不料,當社會學家幾天後再次路過地鐵站時,他沒再遇到這個年輕人。“我本以爲他會在這裏向我道謝。”社會學家嘀咕道。不久後,當他前往公共墓園祭掃時,他望見一塊沒有墓碑的墓地前插着一根魚竿,花紋像極了他送給那年輕人的那根。他感到奇怪,於是去詢問守墓人:“勞駕,請問那片沒有墓碑的墓地葬的是誰呀?”

年邁的守墓人沉重的看了一眼,“那塊!那是政府留給無處可歸的流浪漢的。唉,天冷了,前幾天可埋下不少人!”

社會學家頓了頓:“原來是這樣。對了,怎麼有塊地前還插了根魚竿?”

守墓人聽了,嘆了口氣:“先生,您可不是第一個這樣問的人了。那根魚竿的主人是個小夥子,年輕着呢,我們是在湖邊發現他的。人都凍僵了!唉,政府愣是找不到他的家人。穿得那麼破,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這麼根魚竿。傻孩子,冬天湖邊那麼冷,他又不曉得鑿冰,哪裏釣得上什麼東西啊?”說到這裏,守墓人停了下來,轉了轉渾濁的眼珠,“我看您是個好人,接下來的事兒,您可別跟別人說……我們以爲是他偷了東西,想把魚竿送去掛失來着,但我沒這麼幹……我把它插他的墓前了,唉……”

社會學家沉默地聽完了守墓人的絮絮叨叨。沉重的事實敲擊着他的心臟,他回想起那天地鐵站裏的情形,不禁發出了疑問:墨守成規的道理,難道就一定是正確的?授人以漁的結論是否會變成授人以“愚”?

冬天依舊籠罩着城市,籠罩着富人,籠罩着窮人,也籠罩着人們的頭腦與思想。也許,只剩城市的一角,一座公共墓園裏,年邁的守墓人還在擔憂明日將躺進土地裏的人們。

篇四: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貓眼

我是一隻貓眼,長在一扇紅漆大門上,但我是一隻地位尊貴的貓眼,因爲我的主人是赫赫有名的副市長。

一個月前,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提着一個大而厚的箱子來到我面前,敲了敲我的外衣。主人透過我向外看去後,頓時喜笑顏開,笑着把客人請了進來。客人進來後,把手提箱輕放在門邊,用手指指箱子,對着副市長比了一個”3”的手勢。那一刻,主人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女主人拿着箱子走進房間,我知道,那個房間有一個保險箱,主人和客人來到客廳,坐在紅木桌旁。主人拿出幾年前一個同樣西裝革履的男人拿來的飛天茅臺,與客人開始侃侃而談。兩人臉上漸漸泛出了紅暈,主人不斷地點頭。最後,客人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主人看都沒看,直接掏出派克金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龍飛鳳舞地劃了幾筆,客人將文件收了起來,在主人的陪同下走過了我的外衣。

沒過幾天,一位穿着破舊的老漢來到我面前,他形容枯槁,面容瘦削,他無力地敲了敲我的外衣,主人像往常一樣來到我旁邊,透過我向外看去,本來沉浸在前幾天快樂中的臉霎時變得陰沉了,上揚的嘴角拉了下來,他狠狠地罵了一句,又低聲哼道:“又來了。”然後躡手躡腳離開了門口,進入內室。老漢又沉重地敲了幾聲門,這個虛弱的老人,已在門邊站了半個多小時,等候着我的主人。他在門外喊道:“副市長,村裏的孩子們等着您給他們修學校呢!”主人肯定聽到了這句話,而且據我所知,這句話他幾乎每個月都要聽上幾遍,我想告訴門外的老漢:主人就在裏面,無需多等。但我不能出聲,因爲我只是一隻貓眼。

兩天前,一羣身穿制服的人來到了我的面前。通過服飾,我看到他們有的是市監察委的,還有西裝革履的,應該是市委或市政府的,更多的是警務人員。他們重重敲了敲門,主人循聲而來,透過我向外看去,低頭淡淡地嘆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主人像一具殭屍,木然打開了門,銀色的手鍊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主人被帶走了,一同被帶走的還有那個又大又重的保險箱。房中只剩下了女主人在撕心裂肺的慟哭。

今天,老漢又來了,仍然穿着破舊的外套,形容枯槁,面容瘦削。他仍像原來敲着門喊道:“我都求您這麼多次了,您就不能看在爸的情面上爲孩子們修所學校嗎?”我想告訴老漢他兒子目前的狀況,但是我無法做到,因爲我只是一隻貓眼。

2018年上半年,全國紀委監察機關處分省部級及以上幹部28人,廳局級幹部1500餘人。2019年全國紀檢監察機關處分58。7萬人,今年,南昌市石崗鎮鎮長,鎮委書記被免職,3月28日,南昌經濟技術開發區黨工委原書記趙海東被開除黨籍和公職。

如今,國家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開展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希望不久的將來,腐敗、不作爲、懶政怠政現象能在中國的國家機關中徹底消除!

篇五: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咫尺遠近的行星

戴上這副“眼鏡”,媽媽的一天又開始了。

女兒是深棕色頭髮,笑眯眯的栗子眼;爸爸是家裏的頂樑柱,黑色短髮,健康有活力,成熟穩重讓人着迷。

媽媽在上半年車禍中雙腿多處骨折,這段時間只能坐在輪椅上。美好的早晨從一家人享用早餐開始。清新淡雅的花香被烤箱中新鮮出爐的濃郁麪包香氣覆蓋,縈繞在鼻間。女兒栗子眼彎成了月牙,興奮地望着面容略微憔悴的媽媽說:“媽媽,爸爸又做好吃的了。”媽媽沒作聲,眼睛盯着暖橘色的方格桌布發呆,眼神有些空洞。直到爸爸笑盈盈地端着熱騰騰的牛奶走到桌前,牛奶瀉入杯子時,媽媽纔回過神來看着爸爸,嘴角揚起了笑容。哦,是你呀。

吃完早餐,爸爸開車帶媽媽和女兒來到了莊園湖畔。女兒推着媽媽走在湖邊的小路上,草堤上有紫色珠光白的小野花,陽光像孩子一樣四處播撒光芒,湖面銀色滿際……爸爸折了一枝藤蔓,又拾起了一些小花,一邊哼着民謠,一邊手上不停的忙活着,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花環完成了。輕輕環在媽媽額上,媽媽像一個仙女一樣,幸福地牽着爸爸的手,爸爸滿眼寵愛地望着媽媽微笑。女兒站在幾米外嘴角幾乎飄上了太陽系,雙手十指相扣,小聲地祈禱着:“希望媽媽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相機記錄了這一幀幀美好的時光……

瞬眼的光景,最親密的距離,沿着你的皮膚紋理,走過曲折的手臂,進入美好的記憶……全家福、生活瞬間,彌足珍貴。

直到那一個清晨。熾暖的陽光照在媽媽的面龐上,彷彿睫毛都刷成了暖金色,那是歲月的姿色,美麗動人。經過幾個月的悉心調理,媽媽身體漸漸康復,心情也不再憂鬱,慢慢開朗起來。媽媽第一次獨自艱難地爬上了輪椅,緩緩推開房門,來到了客廳。

女兒正躺在沙發上熟睡,呼吸穩定輕柔,眼睛卻有些紅腫。沙發旁有一個高大的白色機器人正在充電。

太陽和媽媽躲起了迷藏,轉了個身鑽進雲裏,周圍陰沉了下來,陰得一切都變成了灰色的,彷彿裏面有說不清的祕密。

媽媽不解地看着機器人,指尖滑過機器人“皮膚”,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是爸爸送的禮物嗎?

媽媽來到照片牆前,正想細細欣賞一番,卻被眼前相片中一塊白花花的影子吸引住了,竟然是那個機器人!“機器人牽着媽媽的手,媽媽頭戴花環笑得燦爛”這張相片讓媽媽當場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乾燥的雙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不相信,看另一張“機器人和媽媽比了個大愛心,中間是女兒這個小太陽”。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沒有爸爸的影子,只有這雪白的機器人。

……爸爸呢?

她的手瘋狂地撥亂了照片,臉上寫着驚惶、不安、無助,像一個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童。“啊——”她叫出了聲,胸口一陣刺痛,淚流滿面,既是心口疼痛讓她眼淚不止,更是惶恐失措讓她淚水連連。她被迫拾起了那一段最想拋棄的痛苦回憶——在那煙雨迷濛的夜晚,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向了她,也奪走了在那一瞬間竭力推開她的丈夫的生命。

媽媽這才意識到女兒每天早上給她戴的“眼鏡”的作用。那時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天有細心的丈夫對自己呵護照顧,有女兒在眼前歡笑玩鬧,就如同從前的生活,溫馨平淡,陶醉在其中,分不清季節更替……

沉溺於其中的人,是我嗎?

痛苦的自問自答後,媽媽望向女兒,女兒雖一臉稚氣但她在每個清晨都小心老練的照顧自己起牀洗漱,親手爲自己戴好那副“眼鏡”,一路陪着自己走過復健的艱辛,經常鬧點小笑話讓媽媽開心。

太陽探出了腦袋,陽光充滿了整個客廳,四周明亮耀眼,多麼可愛漂亮的女兒呀,她獨自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呀,爲了她媽媽一定要振作起來,要永遠陪着她,媽媽擦乾了眼淚……

女孩永遠記得爸爸彌留之際對她的交待,要堅強,要照顧好媽媽;也收到了爸爸在科技公司定製的一款特殊的AI眼鏡,匹配了爸爸的個人信息,把它作爲最後的禮物送給媽媽。當戴過這款眼鏡之後,人視角里的機器人就變成了爸爸的模樣。

前一天凌晨,女孩小心翼翼戴上媽媽的“眼鏡”,走到機器人面前喚醒了它。女孩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她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張開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真的,真的好想他,好想念他!機器人張開雙臂那一瞬間,女孩撲進了他的懷裏和機器人深深擁在了一起,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女孩心裏呼喊着“爸爸,爸爸,我好想你……”願時光定格在這瞬間。

水星是離太陽最近的一顆行星,但它無法脫離自己的軌道,也無法更靠近太陽,只能在固定軌道上運行。環遊雖無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我明明知道它不是我,我永遠都回不來了,但我想讓它在你身邊,就像我還在你身邊,只希望做個夢給你,願你幸福。爸爸一定是這麼想的。

時光流逝,女兒在笑着長大,媽媽健康痊癒,生活還是原來的樣子。它不是他,女兒知道,媽媽也知道,卻依舊把它當成他。咫尺遠近卻無法相遇,但至少可以,陪在身旁……

篇六:八年級下冊人教版第六單元作文

“畫啊!你不是有能耐麼?你再畫一個試試!”

“哐當”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脆響。寧靜的夜晚被女人尖利的叫聲撕裂,低矮的居民樓燈影幢幢。

透過二樓的窗,月光能瞥見一個蜷縮的小小身影。男孩面前的女人歇斯底里,頭髮散亂。順着男孩的目光望去,地板上赫然是被撕碎的畫紙。

左思眼中怒火熊熊,片刻之後,那烈焰終於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間澆滅,取而代之的,是冰涼的失望。她就以這樣的目光,刺進她那躲在角落面色蒼白的兒子的心。

見他仍沒有半點反應,像一尊大理石雕像,左思突然累了。她背過身去,不再看一聲不吭的兒子,她冷冷地擱下一句話:“少錦,我該說的都說了,別再讓我看見你畫畫。”

少錦聽着她的腳步愈遠,緩緩擡了頭,透過迷茫的雙眼看見左思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半晌,他那毫無血色的脣顫抖着,摸到了地上殘碎的紙片。他就地坐下,一塊一塊地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扶平紙片上的褶皺,慢慢地拼接着,直到地上出現了那幅他熬夜畫了一個星期的肖像——他和左思的合像。畫上的他們原本笑得那樣幸福、那樣溫馨、那樣燦爛。但此時,他們臉上只有裂紋。

畫外單薄的少年紅着眼,碩大而滾燙的淚珠滑過臉頰,滴在了畫中男孩和母親交扣的手上。空蕩蕩的房中餘下他如小獸般的嗚咽。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潛入了這冰冷的夜,隱匿在無邊的黑暗中。

“馬上要中考了。”六月中旬,家長會後,左思坐在少錦班主任的辦公桌前,老師的話刺入她耳膜。她只消一擡頭,便能對上班主任薄薄鏡片後帶有審視的目光。

“通過我們對令郎的觀察,我們還是認爲您可以考慮考慮一中的美術特長生名額。這個機會很難得,少錦完全能夠拿下它。”

左思沉默地對上老師的視線,指甲幾乎要掐進皮肉裏,她剋制地開口:“我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他參加藝考。”

“那我只能和您直說了。少錦的文化科目很弱,如果要靠文化分上一中,他基本做不到的。若他發揮正常,最好的結果也只能上三中。”老師扶了扶眼鏡,望着眼前這個固執的女人嘆了口氣。

“少錦媽媽,雖然我並不知道您拒絕的原因,不過我可以告訴您,少錦真的非常熱愛繪畫。”老師的目光飄向窗外,“我從沒見過這麼有天賦的孩子。”

她看見女人幾乎抿成一條線的脣和低重的目光,終是沒再說什麼。她從抽屜中抽出了一張紙,遞到女人面前。“您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我會盡力將少錦的名額留到報名結束爲止。”老師的語氣極其溫和。

左思看着老師面前的一張宣紙。那張紙上畫的是少錦班上所有的同學,包括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左思盯着那幅畫,彷彿已聽到少錦和同學、老師在課堂上的朗朗笑聲。

辦公室門外,身着校服的黑髮少年靜立原地,望着他母親的背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雙拳攥得有多緊,白皙皮膚上凸起的青筋訴說着他抗議的心情。

左思閉上了眼,當她再次睜眼轉身,便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那眼睛她再熟悉不過了,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飽含乞求、與渴望。母子之間好像隔了一扇透明的牆,他們各自靠着冰冷的磚。現在少錦在敲那扇磚牆了,她應該望過去嗎?

有一剎那,她的思緒停住了前進的步伐,只有沙一樣的時間流過她的身邊,如潮水將她淹沒。

她想起她的丈夫。

丈夫是個著名的畫家。他娶她時,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含着笑勾出了她的容顏。她羞澀地聽他一步一步走近,看見那一幅幅由他親手繪出的自己。

結婚之後,丈夫要去寫生,自己也曾和他走過鄉間稻田,攀過千古奇木。在一張一張的畫稿中,時常出現自己的笑臉。

那天丈夫在萬丈懸崖的頂部,要畫那巖壁上的石松。她就遠遠地欣賞那雲霧風嵐,他還回頭衝她比了個充滿快樂的愛心。那時候,左思已經懷孕了。但誰又知道,那一個對視竟然是永別。

他失足墜了下去,從此再也沒上來過。

她太痛苦了,曾經的畫稿被她一張也不剩地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她想起她的少錦。

有無數個夜晚,她對着他怒吼,竭盡全力想要阻止他繼續揮動手中的畫筆。她也曾一次又一次想要卸下自己心中沉重的石頭,痛哭着向兒子道歉。可她心底的膽怯包裹了她、斥責着她,更不願意告訴他——她最親愛的兒子最最殘酷的事實。她的懦弱像繭,將她鎖在無日無月的黑暗之中,她的自私讓她想緊緊鎖住兒子,因爲她再也不想失去了。她是那樣狠心地謝絕了少錦的苦苦哀求。

“媽,我求你了。”尚在年幼的少錦執着地扯着她的衣角。

她假裝自己沒聽見,自顧自地幹自己的事。

“媽,您讓我畫吧。”十二歲的少錦吹滅生日蠟燭,在昏黃的燭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凝望着她,望進她的眼底。

她一言不發,打開了餐廳和客廳的燈,伸手將他切給自己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啪”地一聲關上了臥室的門。

如今,站在辦公室門前那學生模樣的少年像極了崖上的石松,腰背挺直。

“媽——”這一次他什麼也沒說,只喚了媽媽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定定地看着她,一手扶門,一手握拳。

左思心碎了,她沒有忘記那天她親手撕碎的畫。畫上是左思和少錦;畫的是母親和兒子。

她彎下了腰,用雙手捂住了臉,漏出了一絲哭腔:“少錦,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正月。

“少錦,你工具帶好了嗎?”左思理了理自己的圍巾,站在門廳穿着自己的靴子。

“嗯。”少錦一身冬裝,手中拎着戶外寫生的工具箱,淡淡地笑了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母子二人走在銀白的雪色中,如此一併肩,才發現少錦已經比母親高出一個頭。兩人趕往車站,匆匆來到了從前父親去世的地方。

“這是錦山!”少錦念着石碑上的紅字,仰起頭,望見連綿的山脈,一望無際。

左思和他一同登山,到山頂時已經熱出了一頭汗。少錦先給已故的父親燒了些紙錢以寄哀思,那紙灰化成飛屑,和漫天的白雪一同交舞着。

少錦拿出紙筆,就着紛飛的雪擡起眼簾。他的畫中,母親的頭髮白了很多,人也蒼老了許多,在這雪花圍繞的寂靜中,母親的神情十分安詳。

“媽——”

左思回過頭來,微笑着看他。他起身,將母親的髮絲撩到身後,拂去她肩上的雪,鄭重地許諾:“我永遠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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