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初三

煙火長街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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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像原子,看上去平平無奇,沒什麼存在價值的人,纔是重要的構成元素,就算一個一個平庸的,無意識地活着,當他們聚集到一起的時候,就會戲劇性地實現物理法則。—題記

煙火長街

搬了新家以後,生活節奏不覺加快了幾分。偶得浮生半日閒,便回老房子去整理舊物。許久不見居住了數年的那條街,一種陳舊夾雜着久別重逢的氣息撲面而來,老街還是像起先的那樣忙碌,車來人往中伴着一分煙火氣息。

閣樓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清理,嗅到的空氣很潮溼。以往訂閱的舊報紙,雜誌都被隨意堆在閣樓裏,望去滿目皆是,分明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可主人卻還是不忍心將這些相處了很長一段日子的時光處理掉。或許也該把它們賣給收廢紙的小販了吧,我默默地小站一會兒,搖了搖頭。轉身過後眼前便是人來人往的街道,我的目光尋找着一直等待的那個身影—一個七十來歲的收報紙老頭,記憶中那個和藹而憨厚的老爺爺總是風雨無阻地在長街上奔波,無奈尋找許久也沒有如願,便也只能作罷。

遺憾終歸是遺憾,下了閣樓,遠處的風聲便隱隱約約捎來鄰里的瑣碎閒談。“說來也真是奇怪,街上收舊報紙的那個老人家,最近怎都不上街了?”“聽說那老頭身體報了恙,一天到晚在外面混生計的,總歸是要落下些病根的。”“倒也正常,不過可惜了,心眼挺實的一個老人家。”後續的對話並沒有傳入耳中,記憶中那個常來收舊報紙的老人家年紀已老,算不得好看的外貌,身子佝僂着,背影骨架一般的很瘦小,黝黑的臉龐上盡是歲月刻下的痕跡,眼角極深的皺紋樹枝似的延伸至整個臉頰。但那委實是個好脾氣的老頭,看起來並沒有小販常有的精明,常常是用布遍了老繭的,枯枝一樣的手指幫我們把沉重的舊雜誌往外搬,當着我們的面一一過秤。有時開玩笑似的和他講價,他也並不多說什麼,只是臉上露出些憨厚的笑容來,透出參差不齊的牙,蒲扇似的手侷促不安的交合在一起,便有些不大利索地應允下來。

終究這件收拾雜物的瑣事還是不得了知,被我暫時地擱置下來。老街上依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於我,卻覺得有些冷清了,總也說不上來少了些什麼。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就算少了也不會有誰記住吧,或許過了幾天便會有人來填補這個位子了,我告訴自己。

許久,再一次回到那條街。“收舊報紙……”久違的喇叭聲傳入耳中,我愣了一下,窗外卻已不再是那個熟悉的身影。方纔發出聲音的是一個蹬着破舊腳踏車的胖女人,頓時記起了前幾日念起的瑣事,於是伸手招呼她過來。“就這些嗎?”她有些洋洋自得地斜靠在腳踏車上,並沒有表現出一點想要來幫忙的意思,白多黑少的眼珠滴溜溜的望屋子裏瞅了一眼,不知道是在尋找什麼。我心裏頓時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就這些,過秤吧。”她精明地背過身去,費力地把雜誌報紙搬上秤去,胖手指在計算機上摁出一串數字,便隨口報出一個顯然不合理的數字來。我便覺無力爭辯什麼,只是笑笑,想要儘快了結了一樁瑣事。夕陽餘暉下被逐漸拉長的那個剪影和回憶中的某個身影深深淺淺的重疊在一起,幻化出的畫面一時間竟分辨不出真假。

時光似水一往而前,那時無論多麼感慨的往事總是漸漸被掩埋在歲月奔流之中,但它們依舊會在記憶的空白處不知不覺被記起。於我,便常常想,正如那樣一個在龐大社會中微不足道而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並不會被其他人所關注,即使永久的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發現。一個小人物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誰也不會在意,只有在自己真正需要的時候纔會想起。其實時間總是可以不留痕跡的改寫一切,當這些小人物融入了我們的生活,交織在我們日常的一舉一動之中,這就等同於一個人的存在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確實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消失,但終歸會在心底留下一絲無法磨滅的惆悵。

老街上的夜柔和的一點點漸暗,“人就像原子,看上去平平無奇,沒什麼存在價值的人,纔是重要的構成元素,就算一個一個平庸的,無意識的活着,當他們聚集到一起的時候,就會戲劇性的實現物理法則。這世上,不存在沒有價值的個體,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上述語錄摘自東野圭吾《拉普拉斯的魔女》)我注視着面前的長街,天色已經晚了,但星空的璀璨光芒總是把暗夜的落寞投影於心底的仿徨照的清澈而透亮。

夜色涼如水,映在眸子裏的星空是璀璨的。夜幕本是暗色,只是有了千萬顆羣星微弱的清輝共同閃耀,纔會擁有能夠照見人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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